第(2/3)页 她到底是谁? 她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。 她只知道,是师姐把她捡回家,师父教她医术, 师父、师姐以及师兄苏沐辰都已经过世了。 唯一一个活着的师兄李琮,师父的私生子,他并不不知道回春谷的情况。 她知道,今天玄蛇想要她苏阿弦吐露真实身世,并不只是让她公开承认她是师姐的亲人上官拨弦。 也不只是承认她被卷入玄蛇之间是为了查明师姐被害的真相。 玄蛇要的是她公开她的真实身世。 可是—— 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谁? 玄蛇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揭露她的身世? 难道,她的身世罪大恶极吗? 或者她的身世对玄蛇有用? 上官拨弦打了一个寒颤。 她知道,自己必须更加警惕,不仅要防范外部的明枪,更要留意来自暗处、甚至可能是“身边”的冷箭。 这场上巳节的流杯之宴,留下的不是诗篇与雅兴,而是更加扑朔迷离的杀机。 夜色渐深,萧府药室内烛火摇曳。 上官拨弦独立窗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质地温润却沁着凉意的家传玉佩。 窗外月色清冷,庭院空寂,仿佛刚才那沙哑的警告和鬼魅般的身影,都只是她高度紧张下的幻觉。 可她知道不是。 “身边人……蛊……不止一种……” 这几个字如同跗骨之蛆,在她脑中反复回响。 身边人? 是谁? 萧止焰? 风隼? 影守? 还是这萧府中某个看似不起眼的仆役? 蛊不止一种? 除了那已被她引入袖中、正在小心化解的“真心蛊”,还有什么? 何时所下? 以何种形式? 她闭上眼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将今日种种细节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。 诗会上,除了那杯酒,她还接触过什么? 吃过什么? 闻过什么? 人潮拥挤时,是否有过不经意的触碰? 她细细回想,指尖、鼻尖、甚至皮肤的每一寸感受都未曾放过。 忽然,她想起在祓禊仪式后,人流涌动间,似乎有一个端着香炉的小侍女不慎踉跄了一下,炉中的香灰险些洒在她裙摆上。 当时她并未在意,只侧身避开。 现在想来,那香炉中飘出的气息,似乎与寻常的檀香、沉香略有不同,夹杂着一丝极淡的、近乎无味的草木腥气。 若非她五感远超常人,绝难察觉。 难道是……“附骨之疽”? 一种极其阴损的慢性蛊毒,无色无味,常混于熏香或粉尘之中,经由呼吸或皮肤接触潜入体内。 初时毫无症状,需得特定的引子激发,才会慢慢侵蚀人的心智与身体,令人日渐衰弱,状若痨病,最终油尽灯枯而死。 因其发作缓慢,症状与普通疾病无异,极难察觉,更难以追溯源头。 若真是“附骨之疽”,那下蛊之人,心思何其缜密,手段何其歹毒! 第(2/3)页